伤心旅客
湖北省荆门市龙泉中学岚光文学社 云杨悦
抱定梦境是否是一种年轻的标志?天气和煦,满目日光。不去慌乱的理由是彻底否定一种可能性。我搏动的心脏于你则是抓在指间的一根充盈血管,温热脆弱。可我始终坚定不移地相信我们纹理相契。即使你要放手,我也沉默不语。沉默不语嘲笑你的天真还是我的怯懦,我不得而知,抬头遇见你的脸,好像花色入颊。
知道吗,你口中的这个词带着疲倦的哭腔。为什么要用失去去衡量一段感情?是否只有转身才留下漆黑摄人的影子?若是最终的颜色无法选择,那为什么我们要努力地向阳生长?这是一个蓄谋已久的陷阱吗?我摇摇晃晃,迷途不返。好像你说一句,我就安心。那你安心了吗?你的心是美丽透明的玻璃制品,我掌心烫坏了它,于是惊慌失措,掩面低泣。我们陷在一座破败不堪的沙发上,不断下陷。事实是否是你突然拍了我的肩膀,睁开眼睛,转身就走?离开吗?我捏住自己的手指,安然无恙。
好想带你离开这个世界。一句话可以熏乌了双眼。于是双眼紧闭,抛却情绪,顾自行走。血液在我的手掌游走,你是否太过匆忙,忘了我的牵绊?往南的列车开动了,窗子浮现出你的轮廓,我们就这样告别了,是的。为什么水的温柔绵软和冰的坚硬冷酷是同样的方式?为什么总是用一声不吭的样子握住我神经的一部分,随意拉扯?离开是如此残忍的词,你却赋予它阴晴圆缺的变化。那时我以为你的手指可以拨动我的时间,于是我这里日升不落,温暖袭人。我也多么想要用手去捧你背过去的眼泪,你呢?当华美的叶片落尽,生命的脉络才历历可见。窗外水色清凉,叶片重叠。感谢你让我与这个世界更接近了一寸。只要将我自己罩在一个大笼子里,模糊视听,便可以去试探我的生存能力。
为什么要到衰老之后才能去谈论逝去的心情?若我的名字在你唇边变成一种尴尬,我应将心装扮成什么形状去盛装?总是自恃被上帝眷顾,于是眼睛无法适应黑暗无光。树阴遮天,气息黯淡。我不习惯看着脚尖走路,用鞋底去试探脚下的暗潮汹涌。原来啊,你一直保护着我呢。褪去一把伞,于是很多利刃般的雨水就会争先而来。扎出眼泪,无声呐喊。若是我一人独往,那我便用果汁般的泪水浸润干涸的心。万里无云,天光无尽,我却只能抱着头在原地旋转。你说喜欢骄傲脆弱的我。然后你转身,我埋头。手无法抬起。我是一树一树洁白的灯笼,你一走,海风便把我吹熄了。暖意融融的笑是现在的你吗?我的心变成了一头猛兽,我竭力安静,你是否可以别再侵扰我的边境?我真怕我睁眼会烧掉整片树林,那么,你会责怪我吗?的确,我不快乐,你呢?
如果我去置疑月亮的光芒,我是否正确呢?是谁说过的,像平常提起:生命是一袭华美的长袍,上面爬满了虱子。你看,生活本来就是千疮百孔不堪一击的,你起身走了,它便变成了一颗已被吮得只剩下核的蜜枣,我呆呆望着,能做什么?一个人可以成为一种习惯,像睡梦中身上的棉被,不留痕迹地包裹着美妙安稳的梦境。你是我心中可爱的公主,谁说公主一定骄傲呢?你在旋转的舞台上演绎,我站在喜剧的一面,你开心地笑,我也笑。然后,舞台转动了,你的背影投向我。
知道吗,我已习惯了晨夕风露,阶柳庭花。于是我忘记了怎样面对候鸟离散,顾影自怜。是否残忍,不去相信。那么,你告诉我,生活是不是就是悲喜交替,没有终点?
需要一个爱的抱抱吗?
是的,我需要。我很少这样向你表达,所以你逐渐忘记了温言软语,而握着冰炭吗?我们同坐北向的列车,开往茂密葱郁的森林,而你突然掉头,想去南方看巍巍高原,温柔大海。那么,你怎样再来拥抱我呢?我这样向你呼喊,你是否会继续做我的温床呢?可是,我只能低头哽咽,捂脸逃避。只怕心老,不怕路长。我无法控制你的脚步,那我目送你飞奔。
往南的列车开动了,窗子浮现你的轮廓。初秋已至,雨不停歇。知道吗?你的声线并不适合悲伤的曲调。别去嫌故事过于牵扯冗长,相信我,此情此景,美好如初。那我默默祈祷。我未消失,你未走远。回来好吗,回去好吗?
【评点】
本文采用意识流的写作手法,写出了列车要开动之前的一瞬间,“我”的头脑中所产生的一系列印象和思想,内心活动与情绪所发生的微妙变化,表达了“我”与旅途中的你难舍难分、隐忍惜别的情感。 邓济舟